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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在他紧闭着的嘴角,此时已经级渗透出两丝鲜血,顺着下颚,淌落到衣襟上。

    陶羽回过头来,向陈朋和傅三槐道:“我虽然内腑已伤,自信还能接得你们百招,希望你们别逼我做出可怕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陈朋和声应道:“我等奉命行事,身不由己,你多说也是废话。”

    陶羽潜运真气,驻然发觉内腑刺痛,真气已无法凝聚,显然,方才与郝覆仁对拼一掌,已使他刚刚练成的“七星幻影”玄功,受到了极大的损伤。

    而当前的“鬼王钩”陈朋和“铜牌飞叉”傅三槐,俱非庸手,凭自己重伤之身,万难突破他们的联手合击。

    他百念飞腾,无以为计,只得长叹一声,散去真力,幽幽说道:“我终于逃不出飞云山庄的掌握!来吧!你们来吧”说到这里,身子晃了几晃,眩然欲倒。

    陈朋向傅三槐递了个眼色,傅三槐左臂挽牌,擦身上前,轻易地一探右手,使制住了陶羽肘间穴道。

    陈朋也收了鬼王钩,沉声道:“老郝也伤得不轻,咱们各带一个,绕道出山,连夜秘密送他到总坛去。”

    傅玉槐举手又点了陶羽几处穴道,将他横负肩上,陈朋也背起郝履仁,各展身形,悄悄离开了狙徕山“

    日出日没,一天又尽迎着落日余晖,往东的官道上,如飞驰来一辆马车。

    车前四匹骏马,十六只铁蹄,翻腾敲打着地面,扬起漫天尘土,马车车门上,却漆着鲜明的一朵红云。

    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,高高踞坐在车辕上,驾车的一个面目凶恶,右臂挽着一块沉重的铜牌,另一个坐在他身旁,肩后斜插着一柄奇形鬼王钩。

    不用猜,这两人准是飞云山庄总坛高手“鬼王钩”陈朋和“用牌飞叉”傅三槐了。

    这辆马车,窗帘低垂,扬尘赶路,急若星火,自然隐藏着无限神秘。

    从它的去向看,它的目的地,正是崂山总坛。

    “鬼王钩”陈朋不时扭头向车后张望,两道浓眉。销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车窗重帘忽然掀起,从里面伸出一个头来,竟是“八卦掌”郝覆仁。

    他显得有些焦急地向车后望了一眼,轻声问:“老陈,那家伙仍跟着咱们,准是不怀好意”

    陈朋“晤”了一声,道:“我也这么猜,那家伙分明知道这是飞云山庄的车子,仍然紧跟不去,八成是为了车里那一位喂!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郝覆仁道:“放心,他穴道被制,到现在仍昏迷未醒,只要赶到总坛,咱们的关系便算交卸了。”

    傅三槐忽然重重哼了一声,道:“嘿,竟有敢跟踪飞云山庄车辆的人,我看他准是活得嫌腻”

    陈朋却谨慎地道:“常言道,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我看那家伙必是等候出手的僻静地方,前面松槐场,他准会动手,老郝,你伤势不碍事吧?”

    郝覆仁道:“服过药丸,已经不碍运气,咱们索性趁天黑以前赶到松槐场等他,动手的时候,我躲在车中不响,待他开门救人时,叫他尝尝郝某人的八卦掌力。”

    傅三槐得意地笑了一声,长鞭一圈“啪”地脆响,马车绝尘向前奔去。

    行了顿饭时刻,前面一列苍松,松林边缘,参差地有几株巨大的槐树,傅三槐把马车驰到林边,蓦地一声吆喝,收缰勒住了奔马。

    果然,就在他停住马车的刹那,后面蹄声如雨,如飞冲来一匹骏马,马上人儿浑身绿色衣裙,头包青巾,却用一幅薄薄的白纱,掩去大半个面庞。

    她纵马急速越过马车,猛可一带丝缰,连人带马急旋过来,恰巧挡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傅三槐和陈朋齐都一怔,心底同时迸发出一声惊讶的赞叹:“好身法,原来竟是个女娃儿!”

    他们均是久走江湖的人物,此时虽见这绿衣女郎骑术十分精湛,但却只有一人一骑,又是个年轻娇娜的女娃儿。不觉把戒心松弛了大半。

    陈朋诡笑问道:“喂!女娃儿,你拦住我们去路,莫非有意打劫财物?”

    绿衣女郎凤目向车中扫了一瞥,冷冷说道:“你们如要性命,就快打开车门,让我看看车里是什么?”

    陈朋答道:“说得倒轻松,你看见车上标记没有?也许你是初出道的雏儿,还不会知道”

    绿衣女郎突然沉声打断他的活,叱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飞云山庄的人,告诉你们,那朵区区红云,还不放在姑娘心上。”

    陈朋听了,不觉一愣,傅三槐早已厉声喝道:“丫头,你是吃了熊心豹胆,存心挑咱们飞云山庄的梁子来了?”

    绿衣女郎轻笑道:“你猜得不惜,假如你们不是飞云山庄的,姑娘还不屑看看车中是谁哩!”

    傅三槐挽起铜牌,身形一纵,掠下车辕,戟指骂道:“丫头,要看车中是谁,先会会傅大爷的铜牌飞叉。”

    绿衣女郎冷冷一笑,纤腰轻盈一扭,也从马上飘然落地,不再出声,纤掌一扬,对准傅三槐当胸劈了过来。

    傅三槐运起神力,铜牌一扭“-”地一声,硬接了一掌,登觉臂上一麻,拿桩不稳,向后连退了三步。

    他大吃一惊,低头一看,铜牌上竟然清晰地留下一只小巧的手印。

    绿衣女郎晒然道:“凭这一掌,可够资格看看车里是谁?”

    傅三槐生平除了“飞云庄主”陶天林之外,可说从未佩服过谁,此时见这女郎年纪轻轻,竟具这等内家功力,不觉从心底冒出一阵寒意,低声叫道:“老陈,这丫头棘手,你别只顾看咱的热闹。”

    陈朋纵身落地,探臂撤出“飞王钩”喝问道:“你是何人门下?报上名来。”

    绿衣女郎耸耸香肩道:“你问我吗?我叫凌茜,是桃花岛来的”

    “凌茜?桃花岛?”傅三槐翻翻眼睛,道:“是什么怪种?怎的从没听说过?”

    凌茜娇声怒叱道:“蠢物,竟敢口出秽言”

    叱喝声中,绿影一闪,抢到近前,刹时掌打指戳,一口气直攻三掌二指,招招劲风掀飞,内力如山,直迫傅三槐前胸。

    傅三槐铜牌一阵抡挡“——”连响,直退到四五步远,整条左臂麻木得险些失去知觉,亏得陈朋擎钩从侧面扑上,两人联手合力,才堪堪抵挡住凌茜的抢攻。

    凌茜赤手空拳,力敌陈朋和傅三槐的一钩一牌,竟无一丝怯惧,掌影漫天飞舞,展开一抡快迅绝伦的攻势。十余招以后,双掌威力陡增,娇叱一声,两只白玉羊指似的玉掌,不停地挥拂翻掀,居然一连劈出二十四招,每一招莫不势雄力浑,不逊苦修数十年的武林星宿。

    陈朋和傅三槐亦非弱者,以二敌一。手上又多了两样兵刃,可是,当他们并力接下那二十四掌猛攻,不知不觉已退到了马车旁边,额上隐现出汗珠。

    二十四掌劈完,凌茜忽然掌法一变,由阳刚强猛的硬拼,一变而为阴柔缓慢的守势。

    陈朋傅三槐都当她力量已竭,互相送个眼色,同时发出一声暴喝,牌影涌现,钩光盘绕,展开反击。

    凌茜双掌一合即分,怪招突现,右掌轻翻,卸却傅三槐强猛内劲,左掌忽而一探,竟又变成阳刚之力,直拍向陈朋前胸要害。

    这一刚柔两股绝不相同的动力,仿佛一束看不见的力线,只一扭,立刻把陈傅二人紧密的联系扭分成两片,她趁机侧身而进,毫无阻拦地直奔到马车门前。

    她毫未迟疑,一探玉臂,拉开了车门

    谁知车门开处,突觉一股极强的劲风直袭而出。风力迫体,扬起她身上衣边裙角。

    凌茜吃了一惊,左掌急忙向侧一拨,右手同时疾推而出“蓬”然一声,凌茜腕间一阵麻,直被那车中发出的雄厚劲力,震得晃了两晃,终于倒跨一步,方才拿桩站稳。

    这倒并非她掌力不及车中的“八卦掌”郝覆仁,而是一个蓄势已久,一个仓促不防,错非是凌茜,要换了旁人,必然当场伤亡。

    她惊骇地定了定神,郝覆仁已从车中冲出,陈朋和傅三槐左右一合。正好将她困在核心。

    郝覆仁等三人,全是飞云山庄一流高手,三人这一联手,声势胆量立时大增,凌茜接连变化了三四种手法,一时却也无法冲破三人合力的包围。

    她一面应敌,一面向马车中张望,早已看出车中一个少年正依座而卧,不言不动,正是陶羽。

    “陶公子!陶公子!”她叫了两声,不见陶羽回答,知他已被制住了穴道,一急之下,呼吁拍出两掌,娇躯疾旋“呛”地一声龙吟,撤剑出鞘。

    郝覆仁见她亮剑出鞘,忙也从腰间撤出一柄软刀,一面招呼陈朋与博三槐同采守势,一面挥刀死命挡在车门,同时探手人怀,摸出一枚黑色弹丸,扬手向空中弹射出去。

    那黑色弹丸笔直升到十余丈高,突然化作一溜红光,力尽将落时“啪”地一声爆裂,顿时满天红雨,久久不熄。

    凌茜心知他使用这种信号,必是召唤附近“飞云山庄”的门下赶来驰援,自忖:单凭三人,已经够自己应付,假如再容援手赶到,孤身一剑,那时必然更不易得手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银牙一挫,手中剑振腕横划“叮叮”两声,荡开了陈朋的鬼王钩和邻居仁的软刀,左掌贯起全力,向傅三槐猛劈过去。

    傅三槐深知她掌力惊人,不敢硬接,铜牌一摇,闪身便退。

    凌茜紧紧抓住这一瞬即逝的机会,嘿地吐气开声,左掌右剑,又一齐向郝覆仁冲过去。

    郝覆仁内伤初愈,更不敢硬封硬接,迫得横跃数尺,让开车门

    凌茜长剑突然绕身飞转,封上寒芒划处,近身五尺之内,剑气足可裂肤碎帛“鬼王钩”

    陈朋立也被迫收招闪避。

    就在这一刹那,凌茜剑影突然一收,莲足一点地面,人如乳燕般投进车厢,玉手疾探,抓住陶羽的儒衫前襟,一圈粉臂,将他接在怀中,转身直向自己坐马纵去。

    傅三槐厉声大喝:“丫头,往那里走!”铜牌迎风一扬,那牌上五柄飞叉“唰”地一声响,一齐脱牌射出。

    凌茜听得脑后风响,头也没回,回剑一招,——连响,已将其中三柄飞叉砸飞,但却未防另两柄竟越过头顶,电掣一般插进马股之内。

    那马惨嘶一声,扑地栽倒。

    凌茜见坐骑已被射死,迫不已,一手抱着陶羽,一手飞舞长剑,转身奔向车前,准备来在那四匹拖车的骏马。

    陈朋正距车头不远,心念一动,挥动鬼王钩,一口气将四匹骏马的马蹄全部砍断,冷笑道:“姓凌的丫头,我看你带着他怎样逃走?”

    这一手果然恶毒,凌茜轻功虽远胜对方三人,但由于怀中抱着陶羽,身子之灵活大不如前,故必须夺马图逃,如今马匹全毁,显然已是脱身无望了。

    郝覆仁等车轮般截住凌茜,并不跟她为拼,刀光钩影,却始终不离陶羽左右,凌首只有单剑独臂,顾此失彼,刹时间,反被三人困住,显得支绌不灵,落在下风。

    她心里焦急如焚,皆因像这样扬斗下去,虽不致落败,要带走陶羽,却已是绝不可能之事了。何况郝履仁业已施放信号,一待飞云山庄援手赶到,情形势必更糟,难道叫她重又弃了陶羽,独自脱身逃走吗?

    这时候,饶她聪明绝顶,也想不出一个可行的妙策来。

    天色渐渐黑尽,阵阵归鸦,绕林盘旋,觅求栖枝,凌茜有心冲进林中暂避,无奈被郝覆仁等轮番急攻,死命挡住,寸步难移。

    她玉臂接着陶羽,肌肤间,仿佛感触到陶羽温暖的体温,甚且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

    她偶尔低头一瞥,陶羽正沉沉昏迷不醒,那一双澄澈如海的双膜,深深埋在睫毛之下,挺直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,以及额上几束散乱的头发,正随着她身躯的闪跃而微微飘动这个少年,与她既无亲谊,又无友情,甚至不久之前,还跟她公然为敌,她怎会为他不计万险,出手救他呢?

    是什么原因?她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但是,她此刻身在重围,心灵中却反而恬静起来,仿佛只要他就这样永远依偎在自己怀里,就算一辈子不能脱身,在她来说,她也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她自小在桃花岛娇生惯养,桃花神君凌祖尧年过七旬,只她一个独生女儿。平时爱如掌上明珠,除了将桃花一门武功倾囊相授以外,她如想要天上的星星,凌祖尧也会搬一把梯子,去替她摘些下来。

    是以,她一时性起。要来中原走走,向飞云山庄争在武林霸业,凌祖尧虽正当走火人魔闭关潜修的当儿,也嘱令“陆家双铃”防护她远莅中原。如此任性娇纵的她,自从遇见陶羽,却突然大大转变了。

    从那时候开始,武林霸业,中原风光对她已弃如粪土,她那从未震动过的少女的心弦,从此吟出了可爱的恋之歌。

    她深深陶醉在憧憬之中,因此,撇开了双铃和随侍男女,单人独骑,追随在陶羽身后

    女孩子的心是纯真无瑕的,她们太容易满足,只要那是她所爱的。

    凌茜此时的心情,正是陶醉在自我满足之中,她心涉旁骛,连对敌的心思也失去了,长剑只偶尔使出一招以解救危境,大半的时间,竟用来注视怀中沉然昏睡的陶羽。

    可是,在她前面的,是飞云山庄三位顶尖高手,便是全力应付,也感吃力,她如此一心二用,怎不险象环生,落在下风?

    郝履仁也看出凌茜渐渐不能专心运剑,三人互相示意攻势突然猛烈起来。

    凌茜驻然惊觉,奋力挥剑拆封,好容易让过一抡急攻,突然发觉自己又被迫退到马车旁边。

    她蓦然一震,剑势略缓,郝履仁一刀飞来,贴着头顶掠过,堪堪没有削落她挽发的玉块。

    凌茜惊出一身冷汗,尚未振剑出手,陈朋的鬼王钩又自掠地卷到,她莲足一顿。让过钩锋,迎面强风迫体,傅三槐的铜牌恍如泰山压顶,猛砸而至。

    凌茜身负绝学,临危终能镇静不乱,娇躯一旋,横跨一步,只听“蓬”一声,傅三槐的铜牌砸在马车车厢上,立时劈落了一大片本块。

    这一阵三招,均是险而又险,何况高手对敌,一方只要偶一失机,被敌人争去主动,必然紧接着遭到一连串这雨般的狂攻,非出全力不易挽回劣势

    就在这危机频频之际,夜色中传来一阵蹄声,转眼间,驰来一骑。

    郝履仁听见蹄声,心中大喜,叫道:“本庄援手到了,休叫这丫头缓过气来,连她一并擒了回去”

    那骑马果然在车前停步,马上坐着个黑衣老妇,向战圈中扫了一眼,目中突然射出驻异之光,只见她飞快地探手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,沉声喝道:“快些住手!”

    郝覆仁听了一惊,扭头看去,那黑衣老妇满脸皱纹,面容木然,竟不认识,便厉声回答道:“这是飞云山庄的事,你最好少管”

    黑衣老妇喝道:“郝履仁,你看看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说着,扬手一抖,一溜暗红色的光华,疾射而出“叮”然一声,端端正正嵌在马车破壁上,赫然是一块红色方牌,牌上清清楚楚写着一金色的“令”字。

    郝覆仁、陈朋、傅玉槐一见那红色令牌,脸色大变,不约而同一齐收招跃退,垂首肃立道:“谨遵庄主红牌令,敬侯吩咐。”

    黑衣老妇冷冷说道:“我叫你们放她离去,不准拦阻!”

    郝覆仁神色一阵激动,大声道:“但这少年是本庄叛徒,老庄主曾亲下追捕令牌”

    黑衣老妇冷峻一咳,打断他的话,道:“我知道,莫非你不认识老庄主的红牌金令,见令如见庄主?”

    郝履仁连忙垂首道:“在下不敢抗令,只求赐告大号称呼”

    黑衣老妇冷哼一声,道:“你不须问我是谁,反正有令在此,你敢不遵令行事吗?”

    郝覆仁和陈朋、傅玉槐等面面相觑,作声不得。

    那黑衣老妇向凌茜招招手,凌茜抱着陶羽,奔到马前,那老妇翻身落马,低声对她说道:

    “你骑我的马快些去吧,此地有我”

    凌茜向她点头一笑,腾身跨上马背,那老妇忽然伸出手来,轻轻摸了摸陶羽的面颊,低叹道:“唉!可怜的孩子”说着,扬手一鞭,那马拨开四蹄,如飞驰去,郝履仁等竟呆若木鸡,未敢出声拦阻。

    黑衣老妇怔怔地直到望不见了凌茜的人影,这才低下头来,举袖似在拭擦泪水,接着长叹一声。对郝履仁道:“你们只管取了令牌,回庄复命,老庄主决不会怪你们的”

    郝覆仁道:“尊驾不肯赐告姓名,面貌又不似本庄中人,我等回庄见了老庄主,怎能邀得庄主信任呢?”

    黑衣老妇冷笑道:“我的令牌,乃庄主亲赐,难道他不知道赐给的是谁吗?你们自去复命,我还有事,后会有期!”

    郝履仁方欲再问,那老妇已展开身法,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陈朋顿足道:“这妇人分明不是飞云山庄的人,她怎会弄到老庄主的红牌金令呢?”

    傅三槐道:“偏是你们只认令牌,不敢得罪她,若依我脾气,连她一并擒了,押见老庄主,问她一个盗令纵放的罪名”

    郝覆仁脸色一沉,道:“我看这妇人面容木然,声音沙哑,或许她正是本庄什么人乔装的,你有这等胆量,刚才怎不抖露出来?”

    陈朋走到马车边,举掌一拍,取下那面红色令牌,反覆看了一遍;道:“令牌不假,咱们不必争论,赶快回庄,等见了老庄主,一切自能了然!”

    郝履仁和傅三槐默然其口,可怜三人连一匹马也没有,只得步行上路,迤逦赶回“飞云山庄”去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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